作者：Vasco Cotovio、Sam Kiley、Peter Rudden 和 Olha Konovalova，CNN 独家
更新 美国东部时间 2022 年 12 月 6 日星期二上午 5：02
乌克兰 多利纳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
一名身穿乌克兰制服的士兵忧郁地凝视着乌克兰东部顿涅茨克地区一座东正教修道院的废墟。
“这是普京战争的结果，”他在残骸中踱步时愤怒地说。“作为一个基督徒，这对我来说是非常冒犯的。
这名士兵的名字CNN同意不透露以保护他的身份，呼号为“凯撒”。他是数百人（如果不是数千人）中的一员，他们为将目前战争中心的巴赫穆特镇掌握在乌克兰手中而战。
但有一件事使他与大多数拥有相同目标的人不同：他是俄罗斯人。
凯撒解释说：“从战争的第一天起，我的心，一个真正的俄罗斯人，一个真正的基督徒的心，告诉我，我必须在这里保卫乌克兰人民。“我们现在正在巴赫穆特方向作战，这是前线最热的部分。”
“凯撒”是数十名为保卫乌克兰免受普京军队侵害而战的俄罗斯国民之一。瓦斯科·索萨·科托维奥/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
乌克兰东部城镇的建筑物很少（如果有的话）幸免于无休止的炮击。许多建筑物已被完全摧毁，其他建筑物因倒塌的部分而无法居住，这些世界末日的场景让人想起战争早些时候被俄罗斯占领的遭受重创的马里乌波尔市。
凯撒说：“在（俄罗斯）动员（9 月）之后，普京（在巴赫穆特）投入了所有部队，以实现战争的突破点，但我们正在进行激烈的防御战。
乌克兰的大部分抵抗力量不得不蹲在泥泞的战壕里，咬牙切齿地战斗，以阻止俄罗斯军队取得他们迫切渴望的胜利。
“现在的战斗非常残酷，”凯撒解释道。
在距离战斗几英里的地方，但仍然听到不断的砰砰声和爆炸声，凯撒的承诺是坚定不移的，他不后悔加入乌克兰外国军团的决定。
虽然在冲突初期就有报名的冲动，但他只能在夏天离开祖国，与家人一起加入乌克兰军队。
“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他说。“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终于加入乌克兰捍卫者的行列。”
现在他的家人在乌克兰 – 他认为他们在那里更安全 – 凯撒说他是目前与乌克兰军队并肩作战的大约200名俄罗斯公民之一，对抗他们自己国家的军队。CNN无法独立确认这一数字。
在凯撒看来，莫斯科的军队不是真正的俄罗斯人。
“是的，我杀了我的同胞，但他们已经成为罪犯，”他解释道。“他们来到异国他乡抢劫、杀戮和破坏。他们杀害平民、儿童和妇女。
“我必须面对这一点，”他补充说。
凯撒自认反对他所说的由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领导的“暴政政权”，不仅在乌克兰，而且在他自己的国家。他声称，在对抗战争时，他不得不在战场上射杀至少 15 名俄罗斯士兵。
他说，这是他不怜悯的生活，也是他不后悔的杀戮。
“我正在打一场崇高的战斗，我正在履行我的军事和基督徒职责;我在捍卫乌克兰人民，“ 凯撒说。“当乌克兰获得自由时，我将把我的剑带到俄罗斯，将其从暴政中解放出来。”
多利纳的东正教修道院是被炮击破坏的众多建筑物之一。瓦斯科·索萨·科托维奥/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
在瓦砾中仍然可以找到修道院前居住者的一些迹象。瓦斯科·索萨·科托维奥/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
家庭纽带
凯撒的意识形态驱动并不是一些俄罗斯人选择在战场上站在乌克兰人一边的唯一原因。对许多人来说，动机更接近内心。
“沉默”是另一名俄罗斯士兵的呼号，他的全名CNN没有透露他的安全，当俄罗斯导弹和炮弹于2月24日开始降落在其城镇时，他正在访问乌克兰。
“我在二月初来到乌克兰探亲。我留在这里，战争开始了，“沉默说。
他说，在看到俄罗斯士兵在乌克兰首都基辅郊外的布查、伊尔平和博罗迪安卡郊区犯下暴行后不久，他加入了乌克兰军队。在俄罗斯军队于4月初撤出基辅地区后，出现了这些地区万人坑和平民处决的证据。
俄罗斯此前否认了战争罪的指控，并声称其部队不以平民为目标，尽管国际人权专家，刑事调查人员和国际媒体在多个地点收集了大量证据。
“沉默”说，他对看到俄罗斯士兵在基辅郊区布查、伊尔平和博罗迪安卡犯下的暴行感到震惊。瓦斯科·索萨·科托维奥/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
“我就在基辅郊外，离那些地方不远，当他们被赶出那片领土时，我们去那里帮助人们，看看他们做了什么，”沉默说。“尸体，儿童，妇女，处决…当你亲眼看到它时…当然，里面的一切都颠倒了。
他补充说：“我决定留在这里直到最后，加入军团。
沉默说，他最好的朋友最近被强行动员到俄罗斯军队中。沉默说，他们已经讨论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即可以想象他们最终可能会在乌克兰战场上站在对立面。
“发生这种情况很奇怪——尤其是当他想离开俄罗斯并想和我一起对抗普京在乌克兰的军队时。我们正试图让他出去，但他被俄罗斯军队关押，“沉默说。
他的家人，像俄罗斯和乌克兰的许多人一样，扎根于这两个国家。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现在和他一起住在乌克兰，但其他亲戚仍留在俄罗斯。沉默说，尽管他们留下来，但他们看穿了普京对战争的宣传，克里姆林宫仍然将其描述为 “特别军事行动”。
他说：“他们明白发生了什么：俄罗斯入侵了乌克兰，” 他补充说，他的亲戚并没有对他生气。他们知道我的性格，如果我做了决定，我会一直行动到最后。
“他们告诉我要注意安全。
克里姆林宫的长臂
另一名呼号为“Vinnie”的士兵坚持用巴拉克拉法帽遮住脸，担心克里姆林宫的长臂可能会试图在乌克兰接近他。
“我的家人现在不和我在一起，”他解释道。他说，他正在为他们和他们的未来而战，但仍然担心莫斯科的安全机构会对他们做什么。
“维尼”不想露脸，因为担心克里姆林宫会针对他的家人。瓦斯科·索萨·科托维奥/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
“我的孩子，我的妻子，我非常爱她，他们是我的一切，我的一生，”他说，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微笑可以通过遮住他脸的布料察觉到。
“如果我露脸…我担心他们，因为没有人保护他们，“他补充道。
这是俄罗斯公民冒着生命危险为乌克兰增加的风险之一，但不是唯一的风险。如果为乌克兰而战的俄罗斯士兵被敌人俘虏，他们可能面临比乌克兰同行更严重的后果。
上个月，一名逃离俄罗斯雇佣军组织瓦格纳并越过乌克兰一侧的士兵叶夫根尼·努任（Yevgeny Nuzhin）在返回俄罗斯后被大锤残忍杀害。
他的处决得到了该组织负责人俄罗斯寡头叶夫根尼·普里戈任的赞扬。普里戈津没有直接承认瓦格纳战士进行了谋杀，他说：“努任背叛了他的人民，背叛了他的战友，有意识地背叛了他们。他没有被俘虏，也没有投降。相反，他计划逃跑。努任是叛徒。
这种例子就是为什么维尼确信如果他被抓获，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肯定不会有交换。这将是结束，100%，“他说。“只会更痛苦。”
修道院和多利纳村是俄罗斯和乌克兰军队之间激烈战斗的地点，双方都以该地区为基地。瓦斯科·索萨·科托维奥/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
但痛苦和死亡并不是这个单位词典的一部分，即使他们在巴赫穆特面临着压倒性的困难。
几个月来，俄罗斯一直试图占领该镇，并向乌克兰的防御工事投掷了大量人员，试图打破他们。但他们并没有打破维尼。
“我在保卫国家，我在保卫家园、妇女、儿童，以及无法自卫的人，”他说。“我问心无愧。”
站在东正教修道院遗迹中的凯撒同样挑衅，他说即使是失败的前景也不会让他动摇。
“我会留在这里，而我的心会跳动。我将为保卫乌克兰而战，“ 他说。
“当我们保卫乌克兰时，我将解放我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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